苏州股票配资 洪泽湖水匪自称九路军,张爱萍下令将机枪绑在桅杆上,一举荡平
1941年1月皖南事变后,党中央将华中地区的八路军并入新四军,将新四军扩编为7个师,其中八路军5纵队整编为新四军第3师,5纵3支队整编为第9旅,辖25团、26团、27团。9旅成立后,旅长张爱萍奉命率领两个团(25、27团)回师皖东北苏州股票配资,于2月中旬进驻洪泽湖西岸的半城镇。
洪泽湖地处苏皖两省交界,在苏北平原的西部,淮河中、下游的交接处。
东岸为江苏之宝应、淮阴;西岸为安徽之泗县;南为安徽之盱眙;北为江苏之泗阳。东西100余华里,南北120余华里,面积近3000平方公里。
洪泽湖东北有引河,从宝应、泗阳两县间通过,经准阴流入盐河。东有寻河、草泽河、北山河,自西向东,横贯淮宝县境,流入运河、宝应湖。西有濉河上溯至津浦路西。南有淮河,东经蒋坝入京杭运河,可达京沪。西上经五河至蚌埠,可通小火轮。总之,乃是水路要道。
七七事变后,淮南地区是新四军5支队、4支队创立的根据地,运河以东苏北、苏中广大地区,也在新四军手中。
展开剩余93%故而从全局看,洪泽湖对巩固华中抗日根据地,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意义。
然而在当时,洪泽湖却为伪军和顽军、土匪所控制,这些伪军顽匪相互勾结,效忠日寇,为虎作伥,阻断了我根据地的水上交通。
他们潜伏在洪泽湖中,不断向沿湖我根据地骚扰袭击,杀害我地方干部,掠夺粮食、财物,并且在各方势力之间左右摇摆,待价而沽。
从东侧配合韩德勤,威胁淮宝、淮泗,从西侧策应日伪军“扫荡”,袭击新四军后方,使新四军有后顾之忧,不能放手对日伪作战。
新四军开始打击顽匪时,他们就像捉迷藏,在岸上一打他就溜进水里,新四军一走他又上来捣乱。这样就牵制了新四军兵力,配合了津浦路西顽军的东进。
伪、顽、匪控制洪泽湖,以此为基地,破坏我抗日民主根据地的活动中心,指使潜伏的顽固势力,对抗日进步人士威胁、恐吓、收买、暗杀。
由于湖上顽固势力的存在,根据地群众就有观望、恐惧心理,不敢积极从事抗日活动和根据地的政权建设,中间势力动摇不定,影响我根据地的巩固和发展。
湖中渔民,受伪顽残酷压榨迫害,民不聊生,苦不堪言,迫切要求解放。
洪泽湖里盘踞着残害老百姓的顽匪武装,他们的头子名叫高铸九、陈伯华、魏友三。这个高铸九,满脸横肉,抢财夺物,奸淫妇女,残忍成性,杀人如麻。因为他的名字带个“九”字,又见报纸上战功最多的是八路军,便自称九路军。
这个高铸九在洪泽湖地区横征暴敛,残酷压迫渔民,稍有不慎便动辄打杀,民怨极大。9旅来洪泽湖不到一个月,先后便有几十位渔民上门哭诉,请求新四军剿灭高铸九。
9旅进驻洪泽湖西岸,就是为搜剿洪泽湖顽伪匪的。
只有把顽伪匪肃清,新四军几块根据地才能连成一片,洪泽湖才能成为各根据地间的交通枢纽。便利了水上交通往来,便于部队转移,互相支援。
同时,也使皖东北根据地有了稳定的后方。广阔的湖泊地带,后方医院、军工厂放在那里,既隐蔽又安全。
然而想清剿洪泽湖里面的顽匪,却又并非易事。
洪泽湖剿匪作战不同于陆上作战,因为9旅从未于水面上作过战,要下湖下水作战,必须尽快完成由陆上作战到水上作战的适应性转变,尽快适应水上作战的特点。
而这一切,都有赖于做好充分的战前准备。
张爱萍率旅部及25团进驻湖边后,即派出侦察人员入湖,对顽匪的装备、兵力、战术作抵近观察,并捕捉俘虏,了解顽匪的活动规律。
经过侦查,张爱萍了解到,洪泽湖中共有湖匪800余人,虽然有的“姓蒋”,有的“姓汪”,但实质上还是当年盘踞湖上的土匪和国民党的水警部队。
他们本来就是串通一气的,现在虽然打了不同的旗号,实际上还是合起伙来压榨人民,为非作歹。所不同的是,上面的控制力弱了,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对人民更加残忍了。
他们为了争夺地盘,争夺财货,还经常发生火并。
陈佩华部,原为江苏省洪泽湖水警队,后改为韩德勤部独立支队,陈任支队司令,拥有党羽200余人,炮3门(实心弹,湖匪称为“九里锥”),重机枪1挺,轻机枪2挺,电台一部,钢板划子(船头船尾装有防弹钢板的大帆船)30余只,木船数十只。
张文博部,韩德勤部苏皖游击指挥,拥有党羽100余人。
魏友三部,韩德勤部游击5支队司令,拥有党羽100余人,轻机枪2挺,驳壳枪30余支,钢板划子10余只。
王迺汉部,接受国民党泗阳县县长王光夏任命,担任泗阳县警备队中队长,拥有党羽100余人,轻重机枪各一挺,火炮一门,测量器一部,钢板划子20只。
高铸九所部则有200余众,钢板划子15只,民船数百,土炮一门,鸭枪200余支。
洪泽湖南盱眙县为日寇之大队部。南岸老子山有一日寇的据点,驻日军一个小队。
湖顽伪匪之中,以高铸九、陈佩华、魏友三最为猖獗。他们常轻视我新四军不能下水,便以湖为依托,残害渔民,摇尾日寇,人民对其深恶痛绝。
高铸九为泗洪县高咀人,是无恶不作的地头蛇,我新四军开辟皖东北后,他便伪装抗日,参加统一战线,任乡长,皖南事变后,投降盱眙日寇当伪军,老蒋、鬼子、土匪一身三任,自称为“九路军”,并扬言“八路军是旱鸭子,不敢下水,‘九路军’不怕八路军”。
陈佩华是湖中顽军主力,打着韩德勤的旗号,干伪军勾当。
顽伪军都识水性,习水战,船均有帆,各种风向均可利用,行驶速度快,其钢板划子不怕正面射击,但怕侧击、包抄。
9旅刚进驻洪泽湖岸边时,不少战士对水上作战产生了一些顾虑,主要是顾虑:敌人有钢板划子,我们没有,对战起来肯定是要吃亏的;敌人的“九里锥”打得远,我们的枪打不到敌船时,自己的船就被打坏了,怎么办?我们不会水,船被打沉了,不是要淹死在湖里吗?等等。
这些顾虑虽然有些受敌人宣传的影响,夸大了钢板划子和“九里锥”的性能,但毕竟都是应当从战术上加以解决的问题。
特别因为不会水带来的顾虑更不可轻视,平常在船上解大便,不注意就会跌到水里去,何况乘船打仗呢。
要消除战士们的种种顾虑,首先是进行思想教育。
各单位通过请渔民诉苦和收集材料,充分揭露顽伪匪的罪行。大量活生生的事实,激发了部队对顽匪的义愤。
在这一教育的基础上,各级领导对部队反复讲明这次战斗对巩固皖东北抗日根据地的重大意
义。
认识提高后,就组织部队讨论:
“步兵能不能变成水兵?如何变?”
“步兵不能下水,水兵是不是一开始就能下水?”
通过辩论和研讨,解决战士们“怕水”的顾虑,研究克服的办法。
另外,张爱萍还把侦察员摸排的洪泽湖水情告诉大家,湖水一般只有四五尺深,水底是沙,我们所乘坐的船是平底,不易下沉。
进一步解决了干部战士的顾虑,提高了下水作战的信心,极大地激励了指战员的战斗情绪。
张爱萍非常清楚,要彻底打消战士们的顾虑,还必须采取切实可行的办法,解决好水上作战的战术问题。
各部队首先研究解决的是把渔船、运输船改造成战船,即船上如何防弹的问题。
开始各部队都试着把土坯铺放在船仓里,但是这样以后船身又太重,严重降低了速度。
后来有人改用两层芦席中间夹棉花,绑贴在船两边,但实际效果也不理想,主要都是太笨重,影响船的航速,不能灵活调动,必然造成对战中被动挨打。
后来1营用一只铺好土坯的船,放到接近敌人的位置,让敌人射击以检验效果。
结果敌人打了很多子弹,却命中甚少,命中水线以下则更少,而命中水线上的子弹,有的没打穿,打穿了的孔洞也被浸泡涨起的木头堵塞了,漏水极少。
经过研究,张爱萍认为只需要在船头上垒点土坯或沙袋就可以了,特别是突击部队的船,一定要保持航速,以便机动,不宜太重。
其次是解决有效地发扬火力的问题。机步枪的射击,主要是在湖面上容易误远为近和误低为高,以及船的颠簸影响准确性。
但是这些问题只能先让战士们懂得这个道理,其余只能自己去体会,因为部队没有很多子弹用来进行实弹射击练习。
至于迫击炮、高射机枪在水上进行射击就比较麻烦,既有武器本身如何在船上固定的问题,又有船在水上固定的问题,搞不好,连射击方向也掌握不住了。
经过试验,张爱萍发现用沙袋把迫击炮固定在船上,再用长篙把船固定在水面上,就可以实现船上开炮;并且高射机枪也可以不用脚架,直接把枪身用铁链子吊在桅杆上,可旋转360度,这样就无射击死角了。
4月下旬,天气转暖,部队在思想动员,船只改造基本完成的情况下,就组织下水,进行游泳训练,主要要求船被击中时,人不至于马上沉入水下。
划船训练,请老渔民给战士讲水上生活常识。例如大便在陆地上不是个问题,在船上大便,就要防止落水。
青年渔民教部队游泳、划桨、使帆,干部、战士在渔民帮助下,学会了不至于很快下沉的游泳动作,掌握了划船、使帆技术。
最后,部队按战斗编组,全部在船上住吃,每天在汴河、成子湖中进行水上射击,并熟悉水性,体验湖中生活。
广大渔民积极帮助部队进行战斗准备,凡是以哪位渔民的船改造战船的,那位渔民就自告奋勇,驾驶船只。渔民中的男女青年,争先恐后地报名参加战斗,对部队是巨大的鼓舞和支援。
在战船齐备,掌握水性的基础上,张爱萍指示部队开始编练“船队”战斗队形和湖上作战的战术。
半年前在开辟苏北根据地的时候,刘少奇从上海购得一批图书,送给了张爱萍几本,其中有一本中文版的苏联纪实小说《对马》。
这本书描述了日俄战争中,日本海军提督东乡平八郎,以吨位、兵力均处于劣势的舰队,在对马海峡,迎战庞大的沙俄舰队,一举大胜,俄舰队司令员投降被俘。
张爱萍由此认为,9旅的“战舰”虽然少于顽军,但只要训练好,发挥火力优势,歼灭湖匪还是有把握的。
于是他亲自指挥检查编队训练。经过严格训练,部队基本上掌握了水上作战的战术和技术。
张爱萍还根据水上战术和各类船只特点,对部队进行了战斗编组,战斗队形按突击队、钳制队和保障船只的队形组成。
作战方式如下:
由“主力舰”、“炮舰”、“通讯舰”、“救生舰”组成钳制队,从正面攻击并吸引敌人,由二、三级“主力舰”、“驱逐舰”和“通讯舰”组成的突击队,分左右两翼出击,包围、迂回敌船队,以求围歼。
由“救护舰”、“运输舰”组成的保障船队在突击队之后跟进,与突击队保持一定距离。指挥所设置在钳制队。联络信号白天用旗语,夜间用包红色布的手电筒。
在充分准备的同时,部队遵照张爱萍的指示,特别注意封锁消息与迷惑、瓦解敌人,加强对敌情的侦察。9旅侦察员化装成渔民,同渔民一起下湖侦察,进一步观察敌人活动。
某天,9旅侦察员在临淮头抓到一名上岸的敌探,张爱萍亲自审讯,了解了敌人钢板划子的使用方法。
为了迷惑敌人,张爱萍特将敌探释放,并通过俘虏告诉敌人:“我们是旱鸭子,不敢下湖,你们也不敢上岸。”
部队也在群众中散布新四军不能下湖的舆论,俘虏及隐蔽的坏人,把这些“情报”报告敌人,从而收到了“蒋干盗书”的效果,麻痹了敌人。
另一方面,被释放的俘虏回去后也大肆宣扬新四军的宽大政策,无形中起到瓦解敌伪斗志的作用。
1941年5月1日,张爱萍令9旅进剿船队进行临战准备。
5月2日清晨,9旅进剿部队在“用洪泽湖战斗的胜利迎接红色五月”的号召下,按预定部署分头出击。
张爱萍率25团3营及旅警卫营,从临淮头河道中冲出。
这里是顽匪主要防御方向,正面有30多只船对9旅警戒,十多只钢板划子一字排开,向9旅“舰队”开枪开炮。
张爱萍指挥“炮舰”用四根长竿,把“炮舰”固定起来,以迫击炮、高射机枪平射,向敌船队猛烈开火。炮弹在敌船队中开花,高射机枪子弹穿透了敌钢板划子之钢板。
3营8连连长齐德宽带领突击队,分乘两只大船、6只小船,每船一个班,每班一挺机枪,加快速度向敌船队包抄过去。
顽匪见势不妙,一面倒退,一面向8连射击。8连2排,猛冲到敌船近前,高喊:“不准动,谁动我们就扔手榴弹!”
顽匪100余人,乖乖缴械,两只钢板划子、10多条大船,一起被俘了,其余敌船队向湖中溃退。
8连用缴获的两只钢板划子在前面开路,6只小船跟进,紧追不舍。因风不顺,敌船运动缓慢,8连船只奋力划桨,插到敌船前面,又截获6只钢板划子,并继续向敌船队追击。
1营自黄码头出击,接敌后顽匪陈佩华部10多只钢板划子向1营船队开来。他们见1营船不多,以为是小部队,又是开枪,又是打炮,那个炮就是“九里锥”。
1营战士毫不畏惧,以轻重机枪向敌船猛烈开火。敌人发现1营是主力部队,掉头溃逃。1营紧紧追赶,咬住了敌人船队。
东西两路的战斗也同时打响,敌人船队向湖中心靠拢。25团2营、团直自高咀向南出击,战士跳入水中推动大船前进。重机枪、轻机枪、步枪以准确的火力,射向敌船。
10时许,2营迫近高铸九部主力,敌船50余只,掉头顽抗。
2营突击队迫近敌船,以机枪、手榴弹猛烈攻击,顽匪伤亡惨重,沿深水向西南方向逃窜。
12时许,25团部队三路合击,将敌压缩至成子湖东南湖面,大部被歼,残敌向湖东逃去。25团三路部队在成子湖、高咀以南湖面胜利会师。
船队稍作调整后,即向东追击敌人。湖面突然刮起大风,风急浪险,船只行动困难,遂在高咀以南湖面集结休息。渔民、船民热情为部队做莱、做饭。部队一面休息,一面准备。
当夜,高铸九残部向成子湖东北上岸逃跑,遭10旅29团伏击全歼,他本人也被击毙当场。
3日,25团向东追击陈佩华部之残匪,敌船向高良涧逃去。17时收到5旅来电,陈佩华残部已向他们投降。
余匪有的溃逃苏州股票配资,有的投降日军,洪泽湖多年的匪患问题终于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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